守护之盾！
所有为之努力的一切，只为守护自己的家人。
这是方然对道的理解。
想要伤害他的家人，就必须打破这面盾牌。
盾在，人在！
盾破，人亡！
此刻，守护之盾的虚影里有两个小人正在打闹嬉戏。
她们的面容与沈墨卿墨如雪有九分相似。
唯一一分不像的是小人脸上那代表着开心幸福的笑容。
九位长老一同起身，联合威压瞬间降临在方然身上。
“孩子……最后叫你一声孩子，你终归是我们看着长大，哪怕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，对你下杀手还是于心不忍。
放弃抵抗听候宗主发落吧。
后山禁地……总比以后亡命天涯，被整个东疆域通缉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好。”
一位心善的长老出声提醒道。
方然多年来眼里只有沈墨卿与墨如雪，和这些长老的关系其实不算多好。
但也正是因为如此，他们能够冷静察觉出其中的猫腻。
事情绝对不是与楚风形容的那般。
就算方然真的做过，也有他的苦衷，也有不得不做的理由！
可问题在于，方然现在对着所有人用出了自己的道。
有苦衷，慢慢解释就好，总有解释清楚的时候。
但用了道，便再无和解的可能。
东疆域的天才，灵宗的大师兄，从此以后要丢去自己的威名了。
“然儿，无论你有苦衷也好，难处也罢，是你逼我的。”
沈墨卿流出两行清泪，绝美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，但最后还是放出自己的道。
是一座小型灵宗。
“如果认为能逃，就试试看吧。”
方然平静一笑，将手放在盾牌上。
他们之间终究是要决裂的。
不信任便是最深的背叛。
方然无法接受。
总有些无法说出口的苦衷，难道就真的不能细想一下吗？
方然的心冷了。
从背叛开始，我们已是陌路。
他只是要一个断绝一切的理由。
“放轻松些，我从未想过要逃。”
咔嚓！一声清脆的开裂声响彻在众人耳中。
所有人都被惊的目瞪口呆，痴傻的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。
方然的守护之盾上，他手掌放着的区域，裂开一道缝隙。
“我只是要证明我的清白！”
咔嚓！又是一声！
盾牌的裂缝加深加大！
“自……自毁道相？”一位长老惊骇道。
与道相被他人摧毁不同，因为修为差距被敌人摧毁道相，修为跌落后是可以恢复的。
只不过是重新感悟一次，有着以前的经验，短则半月长则半年，基本都可以再次回归原本的修为。
但自毁道相不同。
通常情况下，自身的道相不能被自身摧毁。
因为道相就代表着自己的道。
只有否定自己的道，才能自毁道相。
否定道，修为永远无法恢复，只能再次选择感悟其他的道。
“特殊体质？没有道相失去所有修为，还需要根基和天赋吗？”
咔嚓！盾牌碎裂三分之一。
“图谋？没有修为，还能图谋什么？”
咔嚓！盾牌碎裂三分之二。
“然儿快停下！我相信你！不要再自毁道相了！”
“师兄不要！就算是你的计划，我也愿意为你牺牲自己！”
沈墨卿和墨如雪惊骇无比，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方然用自毁道相来证明清白。
她们此刻无比懊悔，痛恨自己为何要为外人而动摇自己的内心，说出近乎绝情的话。
那不是她们的本意！
她们只是一时难以接受有可能出现的另一面的徒儿（师兄），只是需要一些时间适应。
此次事了，就算是另一面的徒儿（师兄）她们照样会接受。
曾经他拯救她们，这次无非是对换位置，由她们来拯救他而已！
“太晚了！”
方然对着泪流满面的两人道。
“从不相信我的那时开始，便是背叛。
我们已经陌路。”
咔嚓！盾牌全碎！
守护之盾碎裂，化为金色的光芒缓缓消失在天地间。
方然身体摇晃几下差点摔倒在地。
修为瞬间抽离的虚弱感让他有些站立不稳。
而这只是决裂的开始。
“然儿！你怎么这么傻！！”
“师兄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你毁了自己！”
沈墨卿与墨如雪心如同被刀割碎，疼痛到窒息。
她们感觉自己丢了最重要的人。
“各位长老，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一些丢脸的事，能请你们离开吗？”
长老们叹息一声，抓着一旁暗自偷笑的楚风离开。
这是他们给刚烈到用自身前途来证明清白的方然，最大的尊重。
长老们离开，墨如雪快速反应过来，挣脱沈墨卿的怀抱，上前小心翼翼的扶着方然的手臂，以免他因虚弱摔倒。
“师，师兄，如雪知道错了。
你不要生如雪的气好吗？”
墨如雪表情依旧冷漠，但语气却有些卑微的说道。
刚才方然说的一句已经陌路，真的吓到她。
先不提自身是不是那所谓的特殊体质，就算是她也愿意被方然蒙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。
更不要提方然用自毁道相来证明自己的清白。
而方然却挣扎着想要脱离墨如雪的搀扶。
尽管墨如雪内心再惶恐再不愿，为了防止方然伤到自身，她也只能放开。
“师兄，不要说好吗？从今以后我都听你的。我会永远相信你。”
墨如雪露出希冀的表情哀求着方然。
如果是以前，方然绝对不会让她脸上出现这种表情，如果是自身原因，他会内疚到恨不得杀了自己。
但现在他内心只有平静，就好像墨如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。
两人之间初见。
“我曾经说过，牵住我的手，就算我堕入魔道也要跟随我。”
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，方然随手把玩着看向还在痛苦自责中没有回神的沈墨卿。
“最后再称呼您一次师尊。
您把我捡回来，教导我修行，供我吃穿用度。
这是恩，我记。
可这些年我对您也是付出真心，毫无保留。
如今自毁道相，也算是还了您教导的恩情。
养育之恩割肉为报！
如今我再还您一块肉，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。”
方然利落到墨如雪都没有反应过来，直接将匕首刺入腹部用力一划。
随后将鲜血淋漓的肉块丢在沈墨卿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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